什么是特朗普主义? 图片来源:Gage Skidmore,Wikimedia Commons Share Tweet美国人已然对每次选举被称为“我们有生之年最重要的一次”司空见惯了。今年,两位候选人更进一步,宣称这是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选举。“支持特朗普,还是反对特朗普?”两大党派都抛出这样一个号称事关生死存亡的问题。但是,追根溯源准确的来说,究竟什么才是特朗普主义(Trumpism)?对这个问题存在着诸多困惑,然而如果不正确诊断这一病症,就无法理解美国社会将去向何方。(本文原文发表于2024年10月3日。译者:莱斯利·史密斯)【编者注:本文是革命共产国际(RCI)美国支部“美国革命共产主义者”(RCA)在2024年大选前对特朗普主义的详细历史与理论分析。尽管文中个别信息已过了时效性,但其基本论点,尤其是特朗普主义——其自身便是美国资本主义社会危机的表现——的崛起“在为公开的阶级冲突浪潮做准备”,仍保持其全部效力,并因特朗普的胜选而更具重要性。】动荡的时代美国统治阶级在过去一个多世纪里享有着非凡的政治稳定。然而,2016年的大选开始将数十年的经济衰退和阶级愤怒都暴露了出来,瓦解了这种稳定。仰仗于经济民族主义以及对移民、女性和其他被压迫群体的煽动性沙文主义,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承诺恢复经济繁荣,并把“美国优先”作为目标。他以“局外人”的形象自居,声称代表美国人民对抗华盛顿建制派,从而接管并改造了共和党。自由派认为特朗普的崛起是一场随机且令人哀叹的意外,是令人担忧的“滑向威权主义”。尽管有些人承认他利用了长久积赞的合理不满,但他们仍主要将其描绘为一个阴险狡诈的邪恶小人,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摧毁国家的民主结构。然而,政治趋势并非无中生有。一种思想若在社会中生根发芽,它就必须对一个既定的社会问题提供所谓的“解决方案”。要理解特朗普的崛起,我们必须从理解思想在社会中如何产生和运作的基础开始。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的序言(1859)中详细阐述了这一点,他写道:思想不会凭空出现。它们是在社会存在的过程中产生的,这个过程有着物质的、经济的基础。//图片来源:Tyler Merbler,Wikimedia Commons“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换言之,思想不会凭空出现。它们是在社会存在的过程中产生的,这个过程有着物质的、经济的基础。特朗普的言论要引起共鸣,就意味着他的言论一定是触及了美国社会和经济关系中的根深蒂固的某些东西。作为马克思主义者,我们必须辨认出那些导致美国政治上层建筑发生如此剧变的“经济基础的变更”。特朗普主义:半个世纪的酝酿美国资本主义在二战后作为世界上主导的帝国主义强国崛起。欧洲和日本被彻底摧毁。相比起美国40.5万的死亡人数,战争导致了3650万欧洲人死亡。曾经是欧洲经济巨头的德国的工业产量退回到了1890年的水平。而与此同时,美国工业进入了加速运转状态。战后,美国生产了世界上43%的制成品、57%的钢铁和80%的汽车。这与战时生产需求带来的新技术和生产力提升结合起来,为资本主义历史上最显著的上升阶段奠定了基础,并伴随着生活水平的大幅提升。工业蓬勃发展、投资盈利的机会广泛,资本主义处于一个普遍扩张的时期。在1945-1946年的大规模罢工浪潮帮助确保了一代美国工人的工资和工作条件的改善,以及养老金和医疗保险等福利。在这一时期,美国在世界制成品贸易中的份额从1933年的10%增长到1953年的29%。失业率低、工资上涨,蓝领工人可以轻松找到能让他们买房、养家户口的制造业工作。从1946年到1973年,家庭实际收入增加了74%,美国人在住房、教育、医疗、闲暇时间等方面的质量和负担能力上有了显著改善。这些年给美国工人阶级的意识留下了深刻印象。几代人认为这些条件是美国资本主义的“常态”。如今,老一辈的人们中不少仍常常怀念“美好的旧时光”:“曾经,我们在美国造东西”这样的话语使人脑海中浮现的是美式餐厅、高中橄榄球比赛、可口可乐广告和新建的郊区。在特朗普对“让美国再次伟大”的不断承诺中,他故意利用了对这一时期的怀旧情绪。然而,这样的光景与其说是常态,毋宁说是反常,是战后政治和经济因素特殊结合的产物。面对全球经济衰退和1970年代中期以后更为严重的帝国主义竞争者的重新崛起,美国统治阶级对工人运动发起了进攻,使得资本主义回归了其光景不再的历史常态。自动化和外包是以利润为驱动力的市场经济的必然特征,它们侵蚀了数百万工人原本稳定的生活。1943年,美国制造业工作占美国就业总数的39%,到2010年代,仅占约8%。2020年,美国劳工统计局的一份报告指出,自1979年以来,制造业就业“在五次经济衰退期间均出现下降,并且每次衰退后就业都未完全恢复到衰退前的水平”。1943年,美国制造业工作占美国就业总数的39%,到2010年代,仅占约8%。//图片来源:Jschnalzer,Wikimedia Commons改良主义者和左倾自由主义者将这一现象解释为政策错误的简单问题。实际上,这些趋势只是资本主义经济逻辑的一部分。马克思在《雇佣劳动与资本》中解释了自动化在资本主义下的矛盾影响,他指出新引入的机械设备:“把大批手工工人抛向街头,而在机器日益完善、改进或为生产效率更高的机器所替换的地方,机器又把一批一批的工人排挤出去……就假定那些直接被机器从工作岗位排挤出去的工人以及原来期待着这一工作的那一部分青年工人都能找到新工作。是否可以相信新工作的报酬会和已失去的工作的报酬同样高呢?要是这样,那就是违反了一切经济规律。”这正是这一时期大量人口中的遭遇,低薪服务行业工作(这其中又有许多仅提供兼职机会的工作时间)逐渐取代了更高薪的制造业工作。而那些保住了制造业工作的工人,他们的实际工资却在下降。在这一时期,工会领导层消极的阶级合作政策也助长了统治阶级的行径。工会会员数量从1950年代的峰值,即占劳动力的三分之一,下降到2016年的仅11%。《繁荣与衰退:一部美国经济发展史》(Capitalism in America: An Economic History of the United States)一书中,艾伦·格林斯潘(Alan Greenspan)和阿德里安·伍尔德里奇(Adrian Wooldrige)解释道:“1900—1973年,美国的实际工资增长率为每年约2%。综合来算,这意味着平均工资(同时也意味着平均生活水平)每35年翻一番。这一趋势在1973年宣告终结,按美国劳工统计局的分类计算,制造业工业和非管理岗位工人的实际平均工资开始下降。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制造业工人的实际平均小时工资还不到1973年的85%。”皮尤研究中心于2018年的一份报告也确认了这点:“对于大多数美国工人来说,几十年来实际工资几乎没有增长。”在这一时期,不平等现象极大加剧:正如2023年美国财政部的一份报告指出,收入变得更加不稳定、休假时间减少、美国人也越来越无力为退休生活作准备。“代际经济流动性同步下降——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出生的儿童中,90%在30岁时收入超过了他们的父母,而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出生的儿童中,只有一半实现了同样的超越。”即便是在2008年全球资本主义危机之前,所有这些已经对大众意识产生了最初可能隐蔽但巨大的影响。而2008年的大衰退后,美国又经历了历史上最长但最疲软的经济复苏。必然性在意外中表现其自身上述的一切毫无疑问会引起政治上的反应。2016年的选举周期开始时,人们预计这将是在杰布·布什(Jeb Bush)和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之间展开的一场“正常”的角逐。但此时事情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人们逐渐清晰地意识到,数百万美国工人对建制派政客已经失去了耐心。进步青年和工人阶级力量聚集在了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周围。他提出了半吊子的所谓“社会主义”方案,其中包括大学免学费、单一支付者医保和公共工程就业岗位。同时,特朗普则好斗地煽动那些倾向于右翼的阶级愤怒。许多特朗普的支持者对桑德斯的竞选抱有同情,并且本可以被桑德斯争取过来。然而,桑德斯却向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妥协了;与其不同,特朗普则愿意战斗到底。当桑德斯向该党最具建制色彩的候选人俯首称臣时,特朗普则克服了一切阻力赢得了他所在的共和党的提名。随着选举日临近,克林顿将她的竞选大肆宣扬为现状的延续,并称:“作为总统,我将让民主党过往的成就记录更进一步。我会捍卫奥巴马总统所完成的事业,并在此基础上发展。”然而,她忽视了,对千百万人来说(包括许多毕生的民主党人),奥巴马的遗产却意味着不断恶化的生活。它意味着关门大吉的工厂、日渐衰败的铁锈地带小镇、阿片类药物成瘾和低薪服务业工作的漫长轮班。与之相反,特朗普则摆出一个意图清除华盛顿政局泥潭的局外人姿态。他传达了一种完全不同的信息:“我们的运动是为了用一个由你们——美国人民——控制的新政府,取代失败和腐败的政治建制……政治建制带来了对我们工厂、工作的摧毁,这些工作被转移到了墨西哥、中国以及世界各地。这样的一个全球权力结构就是掠夺我们的工人阶级、剥夺我们的国家财富并使少数的大公司、政治实体中饱私囊的罪魁祸首。”在喧嚣和丑闻之下,特朗普的总统任期主要以传统的共和党政策为特征,比如他标志性的企业减税措施。//图片来源:美国总统办公室,Wikimedia Commons对比这些信息及其背景,我们不难理解特朗普为什么在2016年赢得了选举。毫无疑问,这种言辞不过是玩世不恭的姿态和操纵。实际上,特朗普在2015年私下对耶鲁商学院教授杰弗里·索南菲尔德(Jeffrey Sonnenfeld)说,他故意抄袭了桑德斯竞选中被证明十分有效的反企业宗旨。但在没有其他反建制力量的情况下,特朗普乘着不满的浪潮入主了白宫,并得到了由美国开国元勋们设计,旨在防止“民众激情”泛滥的反民主选举制度——选举人团的帮助。从统治阶级的角度来看,特朗普成了一个设法掌控了共和党、总统职位的“叛逆分子”。大多数统治阶级在看到这样一个狭隘、以自我为中心且难以预测的人掌舵他们的体制时感到难堪。正如马克思所解释,“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而特朗普并未得到大多数严肃的资本家对他担任这一角色的信任。在喧嚣和丑闻之下,特朗普的总统任期主要以传统的共和党政策为特征,比如他标志性的企业减税措施。顺应全球保护主义趋势,他实施了一系列关税;而大部分关税在拜登政府时期仍被保留。他在那些年享受了相对经济稳定的幸运时期,并像奥巴马和布什一样继续了大规模赤字支出。2019年,经济衰退的迹象已经出现,但他成功地将经济崩溃的责任推给了新冠疫情大流行。然而,这种持续的混乱情绪导致了一种“除了特朗普之外谁都行”的心态,将拜登勉强推入了白宫。在特朗普声称选举被窃取后,加上拜登执政期间的高通胀,特朗普对共和党的掌控愈发强大。跨阶级的选民联盟资产阶级媒体通常将美国政治框架为两个阵营,其中自由派媒体将所有“特朗普支持者”描绘成一种反动的暴民。的确,特朗普确实有一批狂热的反动支持者,包括一些小型法西斯组织。他还得到了部分反动的小企业主的支持。但实际上,特朗普的支持基础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受腐朽资本主义影响的工人阶级人士。对许多人而言,特朗普仅仅是与民主党相比“较小的恶”。他们支持他不是因为他明目张胆的沙文主义,而是尽管他是沙文主义者但仍支持他。事实上,根据皮尤研究中心2024年的一项民调显示,尽管91%的共和党选民“非常或较为确信”特朗普能够在经济政策上做出正确决定,但只有26%的人“喜欢他个人的行事方式”。《华尔街日报》采访了一位福特公司的工人,他是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的成员,在2016年特朗普竞选前一直不关心政治。当被问到为何支持特朗普时,他说:“我知道民主党在九十年代已经抛弃了工人阶级。特朗普不是天才。他只是看透了国家的现状,并且有勇气对抗这些人。大规模移民、绿色新政——全是胡说八道。对工人阶级没有任何帮助。”当被问到为何支持特朗普时,他说:“我知道民主党在九十年代已经抛弃了工人阶级。特朗普不是天才。他只是看透了国家的现状,并且有勇气对抗这些人。//图片来源:Spencer Cooper,Flickr这正是工会领导人和改良主义左派的阶级合作导致的混乱、扭曲的观点。通过吸引蓝领美国,特朗普赢得了许多认同自己属于工人阶级的人士的支持。这也是为什么2024年共和党纲领承诺要“保护美国工人和农民免受不公平贸易的侵害”、“带回美国梦,让它再一次能被负担得起”和“建立历史上最伟大的经济”。不用说,这在危机中的资本主义下是不可能实现的。一个群众性的共产主义政党如果能够提出一项提高全民生活水平的阶级纲领,就有可能争取到许多特朗普的工人阶级支持者。问题的解决方案不是将移民作为替罪羊,或者攻击应对气候变化的措施,而是将财富500强公司国有化并置于工人控制之下,作为民主计划经济的一部分。然而,由于无产阶级领导的危机,这部分工人阶级目前正被拱手让给右翼。特朗普会实行独裁吗?在特朗普崛起的整个过程中,尤其是在他第一次当选以及2021年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暴乱之后,自由派一直在大肆渲染美国的法西斯主义和独裁威胁。这是一个肤浅的类比,是为了吸引对民主党的支持而采取的恐吓手段。人们大可随意猜测特朗普“想”做什么,但这并非是决定性的问题。关键的点在于根据当前阶级力量的平衡,特朗普不具备实行独裁——无论是法西斯国家还是不稳定的军事独裁——的条件。这不是特朗普个人愿望的问题,而是阶级之间的关系问题。今时今日,美国任何一个资产阶级政府都必须考虑到超过1.2亿掌控美国社会的工人的巨大潜力;他们正在经历几十年的沉睡后逐渐觉醒。正如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指出,当我们分析历史时,“那末应当注意的,与其说是个别人物、即使是非常杰出的人物的动机,不如说是使广大群众、使整个整个的民族、以及在每一民族中间又使整个整个阶级行动起来的动机。”法西斯主义是一种特殊形式的军事独裁,依靠被激怒的小资产阶级群体来身体力行地打击有组织的劳动者。它在意大利、德国和西班牙曾经掌权仅仅是因为这些国家的工人阶级在多年革命斗争后精疲力尽、士气低落,最后倒向了失败。美国显然并不是这样的情况:美国极其强大的工人阶级并未被任何手段所打败。短期或中期内,特朗普也没有实施波拿巴主义军事独裁的可能。如果要有独裁的可能,那就意味着阶级斗争需要陷入僵局,且特朗普需要得到武装力量中相当大的一部分的支持,而他并不拥有这样的支持。在2020年输给拜登后,特朗普想继续掌权并尝试了不同的手段来实现这一点。然而,美国的统治阶级极其渴望重新掌控局面,因而无法支持特朗普的这一企图。就在骚乱之前,《华盛顿邮报》发表了一篇由十位前国防部长签名的评论文章,反对特朗普拒绝接受选举结果。支持特朗普的国会大厦暴乱的群体杂乱无章,从整体来看规模很小,没有真正的计划、没有得到统治阶级的支持、也没有实际夺权的可能性。特朗普诚然不是“正常”的政客,并且他倾向于威权主义的虚张声势。但对他的支持的基础绝不是一个法西斯运动,他的崛起也并不标志着美国人民根本上向右转。相反,它是社会不稳定、缺乏连贯的工人阶级选择这两者的病症。要让特朗普处于能够实施军事独裁的边缘,工人阶级必须在几次失败的革命尝试后彻底疲惫。但现实情况正好相反:我们正处于未来几年历史性的阶级斗争高涨的边缘。美国资本主义无法“再次伟大”在2016年的一次市政厅会议上,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被问及,随着工作岗位不断消失,蓝领工人还能期待什么。在不必再担心自己选举前景的情况下,奥巴马比平时更直言不讳地陈述了关于自动化和外包的事实,他解释说,有些工作“就是不会回来了”。暗指特朗普“带回所有这些工作”的承诺,他发问道:“你究竟怎样才能做到这点?你要做什么?…你有什么魔法棒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紧迫地建设一个阶级独立的共产主义政党,这个政党最终能够将工人阶级的多数从两个主要党派中分离出来。//图片来源:美国革命共产主义者这对于资本家及其政客而言是令人不快的真相。他们没有一根魔法棒能够恢复经济增长和稳定。没有任何资本主义政客可以控制资本主义经济的方向。资本主义究其本身是生产中的无政府状态,而资产阶级的选举只不过是决定谁来掌舵这艘正在沉没的美国资本主义大船。特朗普的崛起是长期趋势的产物:美国资本主义数十年的有机衰退,以及左翼和工人运动领导层的前所未有的政治退化。任何打败他的前景都必须以长远的眼光看待历史。民主党可能会在选票上暂时阻止特朗普,但他们同样无法解决体制根深蒂固的矛盾。只要有候选人尝试用颠覆现状并与政治腐败作斗争的呼声蛊惑人心,建制派政客就会在政治舞台上继续挣扎,扼杀这些候选人占主导政治地位的可能。然而,任何这样形式的“民粹主义”都只是杯水车薪;只有社会主义革命才能提供稳定的就业和提高的生活水平,从而消除一切形式的反动煽动的经济基础。为了成功的为这一纲领而奋斗,共产主义者必须坚定地反对资本家的党派。民主党和共和党同样都是工人阶级的敌人,它们同样无法遏制美国资本主义的有机衰退。经验已经表明,投票支持所谓“较小的恶”并不起作用,实际上,它为所谓“更大的恶”卷土重来做好了准备。我们必须保持政治旗帜的清白并为未来做好准备,认识到导致特朗普崛起的因素同样也在为公开的阶级冲突浪潮做准备。由于特朗普本人无法兑现他的承诺,他最终也会在其支持者眼中被揭穿。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紧迫地建设一个阶级独立的共产主义政党,这个政党最终能够将工人阶级的多数从两个主要党派中分离出来。唯一的前进道路是以阶级为中心重新构建美国的政治两极分化,将工人阶级合理的愤怒引导到我们共同的真正敌人身上:资本主义制度本身。“捍卫马克思主义”网站(marxist.com)是革命共产主义国际(RCI)的全球网站。 我们是一个为世界各地社会主义革命奋斗的革命马克思主义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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