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大炮，不要黄油！”——欧洲帝国主义在世界上重塑地位的失败尝试 图像来源：自制 Share Tweet仅六周前，美国副总统JD·万斯（JD Vance）在二月份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发表讲话，告诉欧洲，美国与这片旧大陆数十年的关系已经结束。自那以后，欧洲领导人忙于从一个峰会到另一个峰会——从线上会议到“自愿联盟”的集会——四处张望，试图应对世界关系的这一重大转变。(本文原文发布于4月7日，译者：DH）[本文发布于革命共产国际(RCI)官方中文电报频道: https://t.me/imt1917zh] 美国和欧洲：从盟友变成对手？在近八十年的时间里，美帝国主义一直将欧洲置于其统治之下，作为对抗苏联的堡垒。这对欧洲资本主义来说非常有利，因为相当一部分军事防御成本让大西洋彼岸的强大表亲承包了。如今，这一切结束了。在特朗普的领导下，美帝国主义决定克服自身的相对衰落，试图与俄罗斯达成协议，以便更好地集中精力对付他们在世界舞台上的主要竞争对手：中国。世界政治和经济的中心不再是大西洋，而是太平洋。这种转变自二战结束以来就一直在酝酿，但现在却突兀地显现出来。这对国际关系是一个不容忽视的重大冲击。如果美国想与俄罗斯达成谅解，那么欧洲帝国主义将处于何种境地？毫无疑问是脆弱的。美国不再是友好盟友。甚至有人说，华盛顿现在将欧洲视为对手甚至敌人。至少，特朗普已经明确表示，美国不再准备资助欧洲的防务。正如一些人所描述的，美国撤回保护伞的举动赤裸裸地暴露了欧洲帝国主义在数十年衰落中积累的所有弱点。欧洲经济僵化，生产力增长已被竞争对手超越；欧洲并非一个拥有单一统治阶级的统一资本主义经济体，而是二流和三流国家的集合，每个国家的利益都不同甚至互相冲突。所有关于欧洲重新武装的讨论，所有关于“我们需要一位自由世界的新领导人”（欧洲外交事务委员卡娅·卡拉斯 Kaja Kallas）的虚张声势，所有关于“花钱，花钱，花更多的钱”的聒噪（丹麦首相梅特·弗雷德里克森 Mette Frederiksen），以及乌尔苏拉·冯德莱恩（Ursula von der Leyen）关于8000亿欧元国防开支的信口开河，在欧洲作为世界强国的衰落所带来的掣肘面前都会偃旗息鼓。欧洲雄风不再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卡拉斯试图为乌克兰拼凑起一笔500亿欧元的紧急军事援助。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俄罗斯已经赢得了这场在乌克兰对抗北约和西方帝国主义的代理人战争，但欧洲资本主义领导人却无法认清现实，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承认，在东方拥有一个他们无法战胜的强大帝国主义势力。许多欧洲国家（尤其是德国）被哄骗卷入这场与俄罗斯的战争，这违背了他们的利益。他们是被拜登推入这场战争的。可如今华盛顿抽身离开，他们却决心继续，可惜他们所有的尝试都向全世界暴露了他们的无能。到欧洲领导人峰会召开时，卡拉斯备受关注的500亿欧元军援计划已经缩减至仅50亿欧元。//图片：欧盟，维基共享资源到欧洲领导人峰会召开时，卡拉斯备受关注的500亿欧元军援计划已缩水至仅50亿欧元。有人提议动用冻结的俄罗斯资产来取代美国对乌克兰战争的援助，甚至有人威胁要进一步制裁俄罗斯。这场峰会究竟达成了什么？什么都没有，甚至连大幅削减的50亿欧元弹药都没有达成。使用冻结的俄罗斯资产？不准！进一步的制裁？没戏！而进一步的制裁实际上对欧洲的伤害比对其他任何国家都更大。啊，对了，峰会上还发表了一份威胁要对侵略者施以雷霆手段的声明……但具体时间尚未确定。事实上，这份声明甚至算不上峰会的正式宣言，因为匈牙利否决了这份声明。这场争吵真正暴露了欧洲的困窘。对于马克龙和斯塔默来说也一样，他们自诩为戴高乐和丘吉尔的转世，试图拼凑一支“维和部队”派往乌克兰。一开始，双方大张旗鼓，举行峰会，承诺派遣一支由3万名海陆空士兵组成的“自愿联盟军”（因为他们无法获得任何实际机构的同意），并承诺将计划推进至“可部署阶段”……但最终却一无所成。他们最新提出的想法是派遣一支约1万名士兵的小规模部队，或使用联合国旗帜，驻扎在远离前线的地方，为乌军“压阵”而不是实际干预。事实就是事实。无论是伦敦还是巴黎（柏林已经明确表示不感兴趣），如果没有美国的支持（为此他们谦卑地前往华盛顿），以及俄罗斯的许可（俄罗斯已经表示不会讨论此事），都无法向乌克兰派兵。这才是欧洲国家在面对俄罗斯和美国时的处境，软弱无力。这还没完。重新武装欧洲的动机及其局限性让我们来看看冯德莱恩的计划，它有两个名称：重新武装欧洲计划/2030战备计划（ReArm Europe Plan / Readiness 2030）。一些欧洲国家对使用“重新武装”一词感到不安，所以他们加上了“战备”一词，使其更容易被接受。在声明和新闻发布会上使用的标题数字是8000亿欧元，毕竟这是个重大事件。但一如既往，闪光的未必都是金子。其中1500亿欧元是以欧盟一项新的金融工具——欧洲安全行动（SAFE）的形式提供的。这里一部分资金根本不是新增资金，而是欧盟新冠疫情救助工具的剩余资金（EU Covid relief instrument）。SAFE的资金是以贷款而非赠款的形式发放的。这意味着使用这些资金的欧盟国家将承担新的债务。这是第一个不利因素。意大利和西班牙等欧洲主要经济体已经对这项提议表达不满，他们更想要赠款。毕竟这些国家的经济已经背负了巨额债务（分别占GDP的135%和105%）。马德里和罗马要的是“给我们一笔救济金”，而这笔钱实际上是由更富裕的欧洲资本主义国家来买单。德国当然不赞成这种做法。各国可以自由选择是否使用SAFE贷款，这意味着自然很多国家会决定不用。冯德莱恩剩下的8000亿欧元怎么办？啊，好吧，这钱其实也取不出来，而是“根据《稳定与增长公约》协调启动国家豁免条款，允许成员国在不违反欧盟财政规则的情况下灵活增加国防开支”。简而言之，各国可以违反欧盟的财政标准而不会受到惩罚。欧盟非常慷慨地告诉各国，通过增加预算赤字来增加支出，哪怕会进一步增加债务。这样的操作对许多欧盟国家来说是不可能的。以欧盟第二大经济体法国为例，其债务占GDP的比率高达112%，赤字占GDP的比率仅为6.2%。事实上，为了找到可以大规模削减开支和增税来控制赤字的议会多数，该国刚刚经历了数月的政治危机。显然，这8000亿欧元永远无法真正实现。欧洲经济实力不足以承担欧洲资产阶级所需的重整军备计划。顺便提一句，2030年战备计划中包含的措施已通过《欧洲联盟运作条约》第122条得到加速实施，该条款允许欧洲理事会在“自然灾害或异常情况”发生时采取紧急措施，从而绕过欧洲议会。这真是太民主了。既然欧盟官员们知道什么对欧洲最有利，何必冒险进行哪怕是表面上的民主辩论来制造分裂呢？2030年战备计划明确了欧洲在国防方面存在的“关键能力差距”。这份清单很长：“防空导弹系统；火炮系统；弹药和导弹；无人机和反无人机系统；机动装备；人工智能、量子战、网络战和电子战；以及战略赋能器和关键基础设施保护，包括战略空运、空中加油、海域感知和太空资产保护。”人们不禁要问：欧洲的国防能力在哪些领域达到了标准？意大利与埃隆·马斯克就其星链卫星系统的使用权展开谈判，原因很简单：因为欧洲自己的替代方案——Iris2——预计要到2030年才能投入使用！类似的情况也存在于一系列其他领域，这意味着欧洲要想在短期内摆脱美国实现国防自主，代价将非常高昂。该计划面临的可不止一个障碍。欧洲没有统一的军队，也没有统一的国防工业。欧洲军事装备的研发与部署与美国的军事机构和军工综合体紧密结合（或者说，依赖于美国）。北约在情报、空中加油、导弹防御以及最重要的核威慑等关键能力上全仰仗美国。现在情况危急，欧洲人总算意识到他们不能再依赖这些资源了。欧洲没有统一的军队，也没有统一的国防工业。//图片：欧洲议会，Flickr正因如此，“2030战备计划”还提到要确保所采购的武器系统“在维护、改装或升级关键防御系统方面不受外部实体的限制”。欧洲各国就美制F35战斗机是否配备“终止开关”按钮展开了广泛讨论，五角大楼可利用该按钮远程关闭或限制其作战功能。虽然F35战斗机本身似乎没有“终止开关”，但事实是，它们是“高度网络化的软件定义武器系统”，严重依赖于完全由美国控制的后勤系统和软件更新。此外，除以色列外，美国的盟友不得独立于华盛顿操作和测试这些战斗机。更糟糕的是，特朗普宣布，将出售给盟友的新一代F47战斗机的性能将故意降低10%。他说道：“这并非不合理，因为也许有一天，他们就不再是我们的盟友了”。这些问题本身就表明了美国和欧洲帝国主义之间的新关系。事实上，乌克兰战争加剧了欧洲对美国武器进口的依赖，其占欧洲武器总采购额的比例从2014-2019年的52%上升到2020-2024年的64%。“2030战备计划”包含一项条款，规定采购装备必须来自位于“欧盟成员国、欧洲经济区、欧洲自由贸易联盟成员国或乌克兰境内”的公司，且原产于这些国家的零部件“必须占最终产品预估成本的至少65%”。该条款旨在排除或限制美国、英国和土耳其公司的作用，是在法国的压力下提出的，法国希望其国防工业能够从其他国家的军事开支中受益。不过欧洲军工企业不止一家，而是包含法国、英国、瑞典和意大利等多个，每家的利益都不相同。欧洲资本主义要想重新武装自己并在世界上发挥独立作用，面临着两大障碍：碎片化和对美国的依赖。欧洲没有统一的军队，没有统一的欧洲国防工业，也没有统一的欧洲军事指挥部。欧洲既没有统一的经济市场，也没有统一的统治阶级，自然不可能有统一的军事组织。欧洲有27个规模和权力各异的统治阶级，它们曾在一段时间内有了一定程度的融合，但在如今危机的压力下，转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例如，法国人急于使欧洲摆脱对美英武器的依赖，转而依靠法国。然而，德国人并不认为受制于法国有什么好处，毕竟法国这个邻居会跟自己争夺对欧洲的影响力，而美国却远在天边。德国的重新武装计划有一个头铁的国家决心实施一项大规模的国防开支计划：德国。新任总理默茨甚至在新政府成立之前就匆忙通过了一项立法，允许在十年内无限量地用于重新武装（“战备”）以及5000亿欧元的基础设施建设，总额可能达到1万亿欧元左右。不同之处在于，由于十多年来实施的严厉财政紧缩政策，德国的公共债务水平相对较低（占GDP的63%），因此相较于它南方的合作伙伴而言具有一定可操作空间。有一个国家似乎决心实施一项大规模的国防开支计划：德国。//图片：北约，Flickr德国统治阶级还盘算着，巨额债务增长将有助于重振经济，目前德国经济已进入衰退的第三年。但能否重振经济以及能提振至各种程度，仍有待观察。特朗普的关税声明只会让情况雪上加霜。德国经济问题的根源深远，无论政府投入多少资金，都难以解决。德国经济的生产率增长低于其竞争对手，而这些竞争对手在关键的新兴技术领域（电池、电动汽车、光伏电池等）已经超越了德国。由于追随美帝国主义对俄罗斯发动代理人战争，德国失去了廉价的俄罗斯能源供应，也重创了其经济。这些大规模债务措施的出台已经推高了德国的借贷成本，欧洲其他国家也纷纷效仿。从中期来看，试图通过借债来解决德国资本主义的问题，将使德国陷入与其他欧盟国家更相似的境地：背负巨额债务，加剧通货膨胀。无论如何，德国奉行的是“德国优先”的政策，而不是帮助其他欧洲统治阶级。整个欧洲还是出现了军国主义抬头的倾向，以及对俄罗斯威胁的夸大。名声显赫的欧盟平等、准备和危机管理专员最近提出了一种“生存工具包”，让欧盟公民在危机发生时能够自给自足72小时。整个欧洲大陆都在讨论恢复或延长征兵制的想法，一些国家已经采取了具体措施。俄罗斯对欧洲构成威胁吗？这都是宣传手段吗？俄罗斯真的对欧洲构成威胁吗？俄罗斯的坦克会开进波罗的海国家和波兰吗？根据国际战略研究所（IISS）的数据，俄罗斯2024年的军费开支约为13.1万亿卢布（1459亿美元），占该国GDP的6.7%。与上一年相比，这一数字增长了40%以上。按购买力平价计算，这一数字约为4620亿美元。与此同时，欧洲自2014年以来，军费开支名义上大幅增加了50%，到2024年总计达到4570亿美元。在这种情况下，按购买力平价计算调整俄罗斯的数字是合理的，因为我们比较的是俄罗斯和欧洲每美元可以购买的坦克、火炮以及弹药的数量。俄罗斯不仅军费开支超过欧洲，其弹药、火箭和坦克产量也超过包括美国在内的所有北约成员国。据北约情报部门估计，俄罗斯每年生产300万枚炮弹。而包括美国在内的整个北约成员国，每年的生产能力仅为120万枚，不到俄罗斯产量的一半。乌克兰战争使俄罗斯得以在国家控制下发展高效的军事工业，而西方国家则依赖于繁琐的私营企业军事采购体系，该体系多年来已逐步萎缩。据估计，到2024年，俄罗斯生产和翻新了1550辆坦克、5700辆装甲车和450门各类火炮。坦克产量增长了220%，装甲车和火炮产量增长了150%，远程导弹产量增长了435%。此外，俄乌战争彻底改变了战争的运作方式。一如既往，战争使得新技术和新工艺能够在现实条件下得到检验，从而迅速推动其发展，使其适应战场形势，并迫使作战部队迅速开发应对手段。我们已经看到大量无人机（空中、陆地和海上）、电子监视和干扰技术等的惊艳登场。无人机彻底改变了战场格局，使战斗人员几乎可以全天候目视控制敌人，战场的变化迫使战斗人员不得不适应。我们看到的不是坦克战，而是神风特攻式的无人机之间的战斗。步兵要想避免被第一视角无人机（FPV）发现，速度至关重要。因此，小规模的士兵不再使用坦克和卡车，而是使用摩托车甚至电动滑板车来实现短距离移动。为了对抗无人机的电子干扰，俄罗斯人现在推出了由10公里甚至20公里长的纤细光纤控制的无人机。乌克兰军队正在迎头赶上。世界上只有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军队真正体验过这些新战法。尽管北约军队能够从俄乌战场中获得一些知识和经验，尽管部分参战的新式武器是西方制造的（例如潜艇无人机），但西方在所有这些领域都严重落后。最先进的西方坦克、中远程火炮和防空系统都在乌克兰进行了测试，但并未对战局产生实质性的影响。乌克兰战争极大地改变了军事力量对比，使俄罗斯占据了优势。唯一真正体验过这些新方法的军队是乌克兰和俄罗斯的军队。//图片：公共领域这并不意味着俄罗斯有意吞并欧洲或者只是侵占部分欧洲国家。所谓的俄国威胁被统治阶级渲染过头了，不过是他们为了大幅增加军费开支的借口，并试图恐吓群众降低反对的声音。俄罗斯无意入侵乌克兰西部——这将会比俄罗斯目前的军事行动耗资还要巨大，俄罗斯负担不起——更不用说入侵北约国家了。随着美国撤军乌克兰并缩减其在东欧的存在，欧洲帝国主义在该地区的外交和经济影响力正受到威胁。欧洲资本家武装起来“捍卫”的不过是帝国主义的利益。欧盟持续的支持和资助乌克兰继续战争，其实他们才是推动战争的一方，而不是俄罗斯。丹麦首相梅特·弗雷德里克森（Mette Frederiksen）所说的乌克兰应该无视俄罗斯的所有“红线”的含义正是如此。俄乌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北约对抗俄罗斯的战争。从俄罗斯统治阶级的利益角度来看，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的战争。对他们来说，关键在于捍卫俄罗斯作为一个拥有自身利益的主权国家的持续存在，而不是成为外国势力的附庸。如果俄罗斯认为这一点受到威胁，就会采取行动，就像格鲁吉亚在2008年加入北约，以及乌克兰成为一个受美帝国主义控制、拥有西方武器和军队的国家，甚至可能加入北约是一样的情况。在与特朗普的谈判中，普京要求北约撤出部署在东欧的军队、基地和导弹。俄乌战争爆发前，俄罗斯的要求是建立一个新的“欧洲安全架构”，以兼顾俄罗斯的“国家安全利益”。俄帝国主义宣称：“我们是这个地区的强国，我们的利益必须得到重视。”在乌克兰问题上击败西方后，其地位如今只会更加稳固。欧洲的帝国主义利益自斯大林主义在苏联和东欧崩溃以来，德国帝国主义主要通过经济手段将其势力投射到中欧和东欧。它得到了美帝国主义的帮助，美帝国主义推动北约向东扩张，其最终目的是削弱俄罗斯。现在，美国发出了撤军的信号，德国帝国主义被迫重新武装起来，以捍卫其在该地区的利益。从法国的角度来看，俄罗斯是在非洲的竞争对手，在所谓的“法语国家”（francophonie）中，一些原本在其帝国主义势力范围内的国家现在在俄罗斯军事援助的帮助下脱离了法国的控制。让俄罗斯从乌克兰战争中崛起，将增强俄罗斯帝国主义在法国非洲后院的吸引力。这是推动法国重整军备的一个重要因素。当然，还有一些潜在的爆发点，包括德涅斯特河沿岸——乌克兰和摩尔多瓦边境的狭长地带——以及苏瓦乌基走廊，该走廊是白俄罗斯和俄罗斯飞地加里宁格勒之间最短的连接通道，但位于立陶宛和波兰边境。波罗的海国家中还有俄罗斯少数民族，他们的语言和民主权利正面临日益严重的压制。从欧洲资本主义的角度来看，威胁其实并不在于俄罗斯的入侵或俄罗斯军队与欧洲军队之间的公开冲突。这将使双方付出巨大代价。此外，双方还将拥有核武器，这是非常危险的。对于处于危机中的欧洲帝国主义来说，真正的威胁是被世界上最大的帝国主义强国抛弃或降级，同时又与另一个强大的帝国主义强国为邻，而后者在战争中实力大增。俄罗斯拥有巨大的影响力（在军事和能源资源方面），并已在欧洲政治舞台上发挥着强大的牵引作用。一系列国家（匈牙利、斯洛伐克）已经与欧洲主要大国的大西洋主义倾向决裂。还有其他一些在政治力量上崛起程度不同的国家（德国、奥地利、罗马尼亚、捷克共和国、意大利）朝着类似的方向发展。欧洲帝国主义捍卫的不是欧洲人民的生命和家园，而是其跨国公司的利润和资本主义统治阶级掠夺性的帝国主义野心。欧洲资本主义旷日持久的危机意味着，一旦美国的保护撤走，欧洲将无法自立。欧洲面临着被美国和俄罗斯帝国主义的敌对利益瓜分的威胁。离心倾向正在占据主导地位。不要民生要战争：欧洲走向军国主义欧洲重新武装和军国主义的进程将以牺牲社会福利支出为代价。北约秘书长马克·吕特（Mark Rutte）在要求欧洲将国防开支提高到GDP的5%时，曾多次强调这一点，这比十年前商定的2%的目标大幅提升。过去两年，北约成员国和加拿大的国防开支已大幅增长，2023年增长了9.3%，2024年大幅增长至17%。然而，北约仍有9个成员国未能达到2%的目标，其中包括意大利、比利时、西班牙和加拿大等一些规模较大的国家。吕特直截了当地向欧洲议会表示：“为了增加军费开支，就必须削减其他领域的开支”。他进一步指出：“平均而言，欧洲国家动辄就将高达四分之一的国民收入用于养老金、医疗和社会保障体系，而我们只需要其中一小部分就能大大增强国防实力。”《金融时报》副主编贾南·加内什（Janan Ganesh）发表了一篇长文，标题清晰地指出“欧洲必须削减福利国家，打造一个战争国家”。为了避免任何疑问，副标题强调了这一点：“不削减社会福利支出，就无法保卫欧洲大陆”。他进一步解释说，欧洲在战后繁荣时期建立的福利国家并非‘自然状态’，而是一种历史异常现象。促成这一现象的因素之一“是美国通过北约提供的隐性补贴，这使得欧洲各国政府能够将原本可能用于购买枪炮的一定数额用于购买黄油”。过去两年，北约成员国和加拿大的国防开支已大幅增长，2023年增长了9.3%，2024年大幅增长至17%。//图片：乌克兰国防部，维基共享资源在金融报纸上撰文时，资本主义的战略家们可以直言不讳，因为金融报纸的受众主要是资产阶级。“我们所熟知的福利国家必须让位”，加内什指示道，“哪怕引起社会的阵痛”。原因何在？欧洲（也就是欧洲帝国主义）的生存岌岌可危：“目标就是生存。欧洲绝不能再陷入被美国副总统J·D·万斯（JD Vance）之流掌控生死的境地。其他所有优先事项都是次要的。”我们这里谈论的不仅仅是欧盟。这也适用于英国，斯塔默已经开始了这项任务，大手一挥就削减了残疾人和养老金领取者的冬季燃料补贴，以兑现他对俄乌战争的承诺，并增加军费开支以取悦华盛顿。欧洲工人阶级面临的是，为了满足欧洲帝国主义的战争欲望，他们的生活条件和过去的斗争成果将遭到全面攻击。选择是显而易见的：想吃药片还是弹片，想上课还是上前线，想领养老金还是抚恤金？所有这些都是为了维护欧洲帝国主义的国际地位，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意味着欧洲企业将主宰市场，帝国主义者将使其他国家屈服于欧洲资本的枷锁。这将成为下一阶段阶级斗争的主战场，并将迫使所有政治力量和政治倾向采取明确的立场。统治阶级的利益与欧洲劳动人民的利益相互矛盾，冲突一触即发。答案显而易见。整个欧洲的工人组织，包括党派和工会，都应该开展一场持续不断的反对战争和军国主义的运动，捍卫一切工人运动成果。然而，我们看到的却是令人悲哀的景象：执政的社会民主党和“左翼”政党（西班牙、德国、英国、瑞典、丹麦、挪威）热情地推行欧洲帝国主义的政策。英国第二大工会“团结工会”（Unite）的秘书长对斯塔默宣布增加军费开支表示欢迎，理由是这将创造就业机会。更令人不齿的是那些名义上比社民党更左的政党的背叛行为。德国左翼党（Die Linke）通过其在两个州的代表，在联邦参议院（地区代表委员会）投票支持无限量的国防开支。在西班牙，共产党在佩德罗·桑切斯（Pedro Sanchez）政府中拥有部长席位，该政府正在推动增加国防开支，尽管桑切斯拒绝称之为“重新武装”，而更倾向于称之为“改善安全”。作为共产主义者，我们必须明确：欧洲工人阶级的主要敌人就在国内，是欧洲各国的统治阶级。让我们以捍卫养老金、受教育权和医疗保健，以及所有过去工人运动取得的成就开始，捍卫我们的权益。但我们需要更进一步。驱使欧洲统治阶级走向重新武装和军国主义以维护其国际地位的正是资本主义危机。工人阶级必须独立于统治阶级的利益之外，无论国内还是国外。说一千道一万，要想阻止战争和紧缩，我们必须打倒帝国主义！彻底废除资本主义！“捍卫马克思主义”网站(marxist.com)是革命共产国际(RCI)的全球网站。我们是一个为世界各地社会主义革命奋斗的革命马克思主义组织。如果您认同我们的理念并有兴趣加入我们，可以填写“联络我们”的表格，致信webmaster@marxist.com，或私信“火花–台湾革命社会主义”脸页，谢谢!
